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糊糊。

    「姊……我有没有……睡在你身上……？」

    「有。」我说，「你睡得很好看。」

    他脸瞬间红透。

    「姊……怎麽这样讲啦……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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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「怎样？」

    「我……我会……想再睡一次……」

    我握住他的手。

    「那就睡。」

    他抬头看我，看很久。

    那眼神里有Ai、有依赖、有感谢、有某种深深的、温柔的痛意。

    像他在那瞬间明白了一件事，

    原来世界上真有一个地方，他可以不再害怕。

    那天晚上我们一起走回城市里的路时，他的影子跟我的影子一直黏在一起。

    风从侧边吹来，他抓着我的手不肯放。

    5

    我知道，他是怕我被风带走。

    他不知道的是，

    我那时候也一样怕他。

    走到巷口时，他突然停下来，用很小的声音说：

    「姊……今天……是我人生里最喜欢的一天。」

    我抬头看他。

    月光在他的脸上，照出他十六岁全部的真心。

    我握紧他的手。

    「我也是。」